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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凹凸】【伽花】火星運河 01

19年看江戶川的《人間椅子》挖的坑,現在才想把第一章碼出來。

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繁體字蠻帶感,就用了,畢竟中國的古漢字就是繁體的,多回味一下老祖宗的東西挺好。

嘛,因為相關情節需要不ooc的角色,KB中角色很難契合,所以凹凸里的角色會參與。某種意義上是凹凸xKB的混合刑偵文。




伽羅赤條條地站在衛生間的瓷磚地板上,冰涼的雙腳与濕漉漉的頭脹痛著,刺激著他宿醉的大腦。

太陽穴劇痛襲來,他渾身一晃,雙手扒住洗手池,兩腿幾乎站不住。

伴隨著微弱的喘息聲,他吃力地抬起頭,看向鏡中的自己。

鏡子里的人影臉色蒼白,神情詭異地与他對視。

頭頂的燈泡“啪”一聲滅了,房間霎時陷入漆黑。伽羅一震,閉上眼,待呼吸平穩後,他睜開眼睛。

雙眼逐漸適應了光線,伽羅再度看向鏡子,卻發現鏡中人笑容滿面。

咦……

是自己在笑嗎?

他僵硬地扯扯嘴角,自己並沒有在笑。

鏡中人笑容愈發燦爛,也愈發詭異。

伽羅沒有氣力恐懼,勉強擠出一絲微笑。

下一時刻,他暴起,,一拳將平面鏡打得支離破碎,清脆的聲響仿佛冷笑一般迴盪在黑暗的房間里。

垂下的手,有什麼在手背流淌著,溫熱而粘稠,彙聚到指尖落下。他知道是血。

伽羅仰起頭,与看不清輪廓的天花板大眼瞪小眼。喉結滾動著,有些痛癢,是汗水漬傷的。

渾噩的大腦中,隱隱浮現江戶川亂步的句子。

“我以薄而銳利的指甲縱橫在全身,包含豐滿的乳房、豐腴的小腹、飽滿的肩膀、結實的大腿,甚至是美麗的臉龐都掛滿爪痕。”

那些文字像血紅色的碑文,鐫刻在伽羅的五臟六腑上,仿佛有一股動人的火舌舔舐著他的身體。

伽羅忽然覺得頭暈目眩,他一個趔趄,險些一頭栽進洗手池。

那些字眼跳動著,舞動著,扭曲著。像是血液的漣漪,擴散著。

“傷口滴落的血水化成小河,鮮紅刺青般覆蓋我的身體,仿佛穿上血液的网衣。”

就像火星表面的帶狀花紋。

伽羅覺得自己會隨時支撐不住,摔到潮濕的地板上。

這個詞語是“火星運河”,江戶川亂步用它來形容網狀流動在肌膚上的血液。

那些死去的人,身上總有火星運河……

胸口一陣劇痛。他低頭,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時割進了蒼白的胸膛。手指還在淩厲地向下滑動。火燎似的疼痛蔓延至小腹,血水湧出來,瘋狂湧動著,向下体蜿蜒成監獄柵欄般的血痕。如果再這樣下去內臟會出來嗎?他想著,手卻沒有停下。

血順著大腿流淌,黑紅色的蛇一樣,爬滿腳踝。所有的一切都在驚醒他,告誡他:

火星運河。

伽羅猛地驚醒,視野模糊一片。

他拼命喘息一陣后,心有餘悸地撩起上衣,于昏暗的光線中確認身體並無傷痕后,緊繃的肌肉頃刻放鬆。

他咽下腥甜的唾液,定定神,發覺身下的床單已經被冷汗浸透。

如水明淨的月色帶著憐憫,施捨給著亂糟糟的臥室幾抹朦朧微光。灰色的窗簾戰慄著,時不時拂過床邊的矮木櫃,發出蛇一樣嘶啞的聲響。

伽羅睜著雙眼,枕頭上也全是汗水,可是沒辦法,他祇有一個枕頭。正如阿卡斯所說,單身的人不配睡兩個枕頭。

阿卡斯。

伽羅下意識看向床腳正對的那面牆壁。

這面牆沒有壁紙,反而貼滿了死人照片——各起命案的死者。這些照片有的畫了紅叉,有的用簽字筆圈起來,塗鴉得慘不忍睹。整個警署,有把死者照片貼在臥室里的癖好的警察實在不多見。

看照片上那幾個人的微笑,在深夜被噩夢驚醒時,他們就在對伽羅笑,每個人都在笑。

落滿灰的床頭櫃上,擺著一隻勉強算是擺设的東西,一隻小玩具熊,兩隻眼睛是用塑料製成的,似乎幽幽發出淡綠色的光。

伽羅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,摁亮屏幕,屏保上的时鐘赫然顯示3:07。

伽羅幾乎是懊惱地長出一口氣,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睡不著了。

他自暴自棄地在床上翻身坐起,面朝著那只玩具熊,身體向前傾,似乎要捕獵那只沒有生命的東西。

這個蠢死的幼稚東西,是他最要好的搭檔,也是他的發小阿卡斯,送他的生日禮物。那天,伽羅向警署請了一天假,準備窩在家裡看一整天的恐怖片來放鬆身心。結果這一計畫因阿卡斯的出現,臨時改為和朋友喝酒打遊戲。

他還記得醉醺醺的阿卡斯口齒不清地嘟囔著自己還能喝,然後从懷里掏出那只熊,塞給他。這個男人傻兮兮地說了句“生日快樂”,然後醉倒在地毯上睡了一下午。

伽羅想到這裡,微微笑了,努力不去看身後的照片牆。然而這份快樂很快就被現實吹散。

他再次撥打了阿卡斯的手機,仍舊是那個嗓音甜美的女性接通的:

“星星球區通訊提醒您,您撥打的用戶已停機,請覈對號碼後——”

伽羅當機立斷掛斷電話,無力地垂下頭顱。

良久,他回過頭,終於熟練地在照片牆第二行第三列找到了他。

照片上的阿卡斯穿著掛滿狗毛的制服,抱著警犬“閃電”,笑容燦爛。

那是多美好的笑顏,与他的鄰居們詭異的微笑完全不同。

完全不同……

伽羅以為自己會一直頹廢地坐到天亮,然而他的手機響起了刺耳的蜂鳴聲,將他从冰冷黴濕的失落裡拉回現實。

來電備註是寥寥二字,“新人”。

他揉揉脹痛的太陽穴,接聽電話。

“這裡是犯罪特警隊的警探,伽羅。”

“我是花心。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。”

“沒關係,反正我也失眠了。有什麼事嗎?”

伽羅逐漸清醒,他記起來“新人”是誰了:一個金髮,娃娃臉,深膚色的星星球警察總署的新警員,他的新搭檔。據犯罪特警隊的隊長星影説,這位新警員是从灰心區警局調任來的,相當於頂替了已殉職的阿卡斯的位置。

事實上,不論伽羅如何逃避阿卡斯犧牲的現實,花心都頂替了阿卡斯的職位与工作,与伽羅共用一個辦公室,并坐在阿卡斯的藍色辦公椅上。

但這對伽羅來說根本不重要,他壓根就不會去留意坐在自己對面的花心,因為阿卡斯不在那裡。

於是,花心与他成為新搭檔的第一周,兩人幾乎沒有交談。開始花心還會禮貌地問他要不要來杯咖啡,但後來也漸漸獨自工作,保持安靜了。

伽羅的頭越來越痛,他知道自己不該昨晚一時衝動買了那麼多酒。宿醉的痛苦讓他無法連貫地思考為什麼新人會在深夜給自己打電話。

湊近乎還是……

“很抱歉在這個時間段打來,而且還是你休假的第一個晚上……是這樣,有一起命案發生了,隊長讓我和你,還有鑒識中心的權威人士甜心和……”

“萊娜。”伽羅不由自主摸摸鼻子。

“對。”

花心簡述了案情發生的地址,言語間禮數周到,讓和阿卡斯合作久了的伽羅有些不適應。

“我馬上到。”伽羅擲出這句話,匆匆翻身下床。這個兇手不僅殺死了一個人人的生命,也扼殺了他短暫的假期。



“你他媽的有夜盲症啊?大半夜跑這兒靈車漂移來了啦?”

“合著馬路是您家開的?”

人在吵,街邊音響在吵,喇叭也在吵。

“伯伯,抽煙啊?”

報刊亭的老頭子也在吵。

綠色交通燈終於亮了,安莉潔一腳踏上油門,遠離了聒噪与喧囂。

雨夜的柏油馬路上,汽車的引擎聲像是蜂群鑽進了腦髓。黑色雨刷摇擺著,灰色的雨點弄花了車窗外濕淋淋的視野。霧燈將深色的路面照得慘白,仿佛死人的臉。

凱莉坐在副駕駛座上,漫不經心地翹著二郎腿,給自己的手塗抹上黑色指甲油。

一個愉快的週末。她想。

她現在應該在家裡好好休息,在看完晚間新聞後,接著觀看午夜時段的影視頻道,甚至可以看部AV,冰箱裡的豆奶和松餅就成為消遣時光的夜宵……然而現在,就像往常案件發生時一樣,她必須機械地坐勘查車到達第一現場。

安莉潔緩緩轉動方向盤,輕鬆試過道路拐彎處,但還是顛簸了凱莉一下。

凱莉不快地嘖一聲,收起指甲油,遮住畫到指甲外的痕跡。安莉潔有些抱歉,但她必須全神貫注駕駛。

雨勢越來越大,車窗上綻放著大朵亮麗的水花。雨刷已經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。凱莉整理整理制服領口,俯身按下按鍵,音樂緩緩流淌出來。

“凱莉,你看,剛剛馬路上好像竄過去一個黑影。”安莉潔忽然開口。

凱莉不以為意地聳聳肩:“本小姐可是什麼都沒看到,你眼花了吧?”

“不是。”安莉潔否認,“我真的看見了。”

“喔,那么也很正常。”凱莉隨口道,“一隻流覽犬,學會過馬路也……”

劉德華的《恭喜發财》突然響起來,鞭炮齊鳴,兩人吃了一驚。

安莉潔沒再說什麼,伴著喜慶的鞭炮,通過了第二個岔路。

凱莉的手機鈴聲響起。她接了電話:“喂?哪位?”

是隊長星影,听聲音似乎有些倦意,但精神頭還不錯:“我是星影。凱莉,你和安莉潔還沒有到嗎?”

“快了快了……馬上……”凱莉歪著身子悄悄問了安莉潔幾句話,隨後接著回答,“再過一條街就到啦,隊長大人不要著急嘛。”

“那你們可要抓緊啊。”星影那邊背景音似乎有人在交談。正當凱莉試圖仔細聽聽時,星影掛斷了電話。

安莉潔一路上總是若有所思,這讓凱莉忽然有些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。她腦海中模擬了近十多次交通事故發生時的應急措施,以及許多驚悚的血腥場景。

構想到被碾碎的肢體時,她不寒而慄,咳嗽起來。與此同時安莉潔踩住刹車,把汽車停在了玳瑁公寓的停車場內。

凱莉下意識去推車門,卻發現鎖沒有打開。她扭頭看向安莉潔,後者雙手仍搭在方向盤上,目光炯炯地盯著擋風玻璃。

“喂,我説……”凱莉心情複杂,“你在想什麼?魂不守舍的。”

“很奇怪,凱莉。剛剛那個影子,不是狗。”安莉潔喃喃道,“好像是一個人。一個用四肢在地上爬行的人。”

劉德華仍在唱著:恭喜你發财!



“晚上好!”

伽羅戴上手套、穿好鞋套后走進來,星影笑容滿面地打招呼。

把現場概貌拍攝完畢的凱莉与伽羅擦肩而過,兩人衹是點頭示意。

“麻煩幾位稍等。”甜心比了個手勢,“我們的工作很快結束。”她話音剛落,一旁提取指紋的萊娜忽然低聲說了些什麼,於是兩個女孩收拾起勘驗工具,把它們裝進勘查箱后,揉揉酸麻的腿,站了起來。

伽羅看看四周,客廳的傢俱擺放得比較整齊,但櫃子和抽屜都被亂翻一氣。冰箱還在工作,發出嗡嗡的聲響。電視櫃旁,一隻斷手擱在地板上,但似乎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。

“門和窗戶的锁都是完好無損的,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跡。地板上的足跡有三個人的,其中一個是死者的,另外兩個應該都是男性。在沙發墊上和臥室床上均發現一些血跡和毛髮,還有,呃,精液殘留。”

門口的凱莉聽到後,險些被口水嗆到:“嚯,這麼有興致?讓我猜猜,沙發這麼窄,不會要把腿抬起來才能……”

“別再說了,你想讓新系列才開了第一章就被腰斬嗎?”

“我衹是思考一下罷了,這麼認真做什麼。”凱莉道,“要是這麼乾柴烈火,文胸都會被撕碎吧?”

甜心歎了口氣,指指沙發:“事實上,確實有衣料碎片。”

伽羅打量著這間公寓,兩室一廳的結構,裝修很單調。他走近那只斷手,蹲下身,仔細端詳著。

“這只手你們有沒有把它移動過?”他問。

星影道:“嘛,沒有人動過它。我們都明白,這說明這只斷手,原本並不屬於這個位置,出血量不對勁。”

“這是男人的手。”伽羅把斷手翻過來,看著骨頭的反光処,“經常使用鼠標,可能是從事與相關工作。”

“現在僅憑藉一隻斷手,也沒有辦法確定死者的身份。”星影歎了一口氣,“普通案件裡牽扯進碎屍就很頭痛啊!”

伽羅沒說什麼,他端詳起斷手的手指,看到無名指上一圈略深色的痕跡后,“咦”了一聲。

“怎麼了嗎?”星影問。

“凱莉,你給這只手拍照的時候,上面有沒有婚戒?”伽羅問。

“沒有那種東西。”凱莉不假思索。

他沉思一會兒,起身走進臥室。星影和安莉潔、凱莉也跟了進去。

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有蚊帳的床,床單淩亂又骯髒,令人有些噁心。一具女屍仰面躺在床上,赤裸著身體,僅有一條蕾絲內褲褪到膝蓋處。衣櫃門開著,也被翻的亂七八糟。

花心站在床邊,正對著燈光看一枚亮晶晶的東西。聽到伽羅的腳步聲后,他回過頭,打了個招呼:“你來啦。”

“抱歉,我恰好趕上了每個十字路口的紅燈。”伽羅不得不說出實情。

花心果然笑了。

“你們瞭解多少情況?”

“死者的內褲上有精斑。生前遭遇過性侵,或者,呃,性行為。”花心有些艱難地說出來。

伽羅似是寬慰地拍拍搭檔的肩膀。隨後,他走到床邊,翻翻女屍的眼皮,又摸了摸她的四肢。

“沒有傷痕。”伽羅奇道。

“可能是性交過程中猝死,也可能是服用大量安眠藥。”花心道。他拿起床頭櫃上的小藥瓶,擰開蓋,裡面空空如也。

安莉潔把那個藥瓶裝進了物證袋裡。

“這要等屍檢報告出來后才能確定。”伽羅思索著。他看看花心,道:“我剛剛進來的時候,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?”

“啊,這個。”花心把手攤開,一枚銀白色的戒指躺在他的手心,“說來你可能要吃一驚,這個東西是我在死者的舌下發現的。”

“我能問問為什麼你會去翻她的舌頭嗎?”凱莉插話。

伽羅略帶責備地看了她一眼:“凱莉,麻煩給這個戒指拍下照。”

“嘶。”

凱莉拍完照片,伽羅細細端詳著這枚戒指。顯然是婚戒,內壁刻有名字縮寫“tyx”。

“這是女式婚戒。”他道,“但是,尺寸和死者對不上。”

他拿著這枚戒指走出臥室,再次會到那只斷手旁,仔細比對。

“尺寸都對不上。”

花心聳聳肩:“當然了,女式戒指,男人怎麼會匹配得了。”

伽羅沉默一會兒,點點頭:“碎屍的話,就很麻煩了。還要出動警力去尋找剩下的屍塊才行。”

凱莉和花心忽然詭異地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
伽羅站起來,路過冰箱時,突然皺起眉頭,用力嗅了嗅。

“什麼味兒?”

“啊哈。”花心道。

星影莫名其妙展開笑容。

伽羅忽然發現,自己身後這些同事,目光中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譎。他們熾熱地望著他,似乎在期待著什麼。每個人眼睛裡的笑,像是……

像是夢裡那面鏡子的笑顏。

自己好像落入一個圈套裡了。

他想著,手還是放在了冰箱把手上:“這個冰箱,你們有檢查過嗎?”

他敢發誓同事們的眼睛里都閃過一絲狡黠与期待。

甜心想説什麼,被凱莉攔下來:“沒有。冰箱里可沒什麼好檢查的吧?無非能放些奶酪、酥餅什麼的……”

伽羅不肯相信鑒識中心的專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,但他已經別無選擇。無論如何,他現在都陷在同事們給他安排的繩套里了,而這個絞索不斷地收緊……

伽羅一把拉開冰箱門。

一片死寂。

“天啊。”在濃重的血腥氣里,伽羅聽見自己説,“你們這幫傢夥……”

冰箱上下兩層,塞滿了被切碎的屍塊,由於冷藏模式,這一坨坨血肉保存的還很新鮮。如果忽略掉順著冰箱隔板縫隙向下流淌的血,和肉間露出的肌腱末梢,也許他會說服自己,衹是主人買了太多的生肉罷了。

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作者要用繁體字了,這篇文章遲早會被舉報的。

花心明顯很興奮,他張紅了臉,有些抱歉但又覺得很有趣:“這是大家商量出來的,給你的,遲到驚喜。”

伽羅緩緩回過頭,示意安莉潔過來對屍塊進行分裝提取。

在安莉潔工作時,凱莉已經笑彎了腰,必須要扶住一旁的甜心才能腳跟。


“凱莉,原來你冰箱里的奶酪酥餅是這樣的嗎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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